Sunday, April 26, 2009

有两个故事

那一晚,我和爸爸弟弟三人到家附近蛮远(估计车程大约十五分钟)的肉骨茶店吃肉骨茶。那一家肉骨茶曾经听朋友说还蛮不错。很久以前常常经过那条路的时候都会发现满座和络绎不绝的盛况。那一晚天依旧黑,有风。

那一家店开在一列店屋的其中一间。晚上的时候,他们会将桌椅摆到马路的对面,那其实是一条单行道,所以没有很宽。我们在其中一张桌子坐下来。我忘了为什么,一坐下的时候感觉就不很好。可能是那位外籍员工在抹桌子的时候很不友善。我们坐下来以后觉发现桌子没有平衡,会摇摆很不好。他抹桌子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也不理会我们。接着,那好像是负责点菜的伯伯也是没有很亲切。可是我们还是换了另一张桌子。我不记得很清楚了,我记忆没有很好。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点了我们要吃的肉骨茶分量还有另加油菜。当肉骨茶上桌时,我并没有闻到扑鼻而来的肉骨茶香味,而眼前的肉骨茶也没有特别挑起我的食欲,虽然我很饿。喝第一口汤的时候,就觉得怎么这么怪?后来我们讨论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放太多菜了,抢了肉骨茶的味道,也影响了肉骨茶的味道。那个油菜也很可怕,因为上桌的时候是几乎整盘的蚝油和酱油。于是,我将蚝油给捞起来才将菜和酱油捞均匀,可是还是发现菜很咸,有点“老”。(不过我忘了是什么菜了。)然后肉骨茶的汤的味道也很怪(所谓的怪是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我们家吃肉骨茶会叫猪脚腕,因为脚腕的胶质多,对身体好,所以爸爸也点了猪脚腕。那一餐,我们吃剩了一个猪脚腕(我没有吃,因为不会欣赏)。这时天似乎在运量釀着,要下雨。我们可以感觉到细雨打在手上。于是,就匆匆结帐。老板来收钱的时候就问我们还有一个猪脚腕不要吗?我们推说很饱了。付了钱以后,我们就匆匆的离开,天开始要下大滴的雨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马路旁的桌子群中,就只有我们这一家。店里面也只有另两座的客人。有一座客人是刚到不久。离开的时候,车子驶过店前,看着老板慈爱地和孩子玩,我突然觉得心很酸。我不知道到底是老板的功夫不佳,所以现在客人寥寥可数,还是怎么了?就觉得他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努力的工作,要养活一家人。想到他问还有一个猪脚腕,不要吃吗?就觉得他应该是在心里很希望看到有人欣赏他的肉骨茶,把他准备的肉骨茶都吃个精光。后来爸爸说可能是因为其中一种香料用太多了。我才恍然,对咯,就是整煲汤味道很淡,但就是有一种某个香料很重的味道。唉,老板失策了。

常常,会看到一家门庭若市的餐馆,隔壁有一间门可罗雀的餐馆。我们的脚步总是会往门庭若市的餐馆走去。不然就是对门可罗雀的餐馆没有信心,宁可等很久也要去那里吃。这时候,我回想到厨房里的厨师,等着顾客到来,想着要怎样处理卖不完的材料。又或是在茶餐室里一档又一档的档口,有的档口食客不断,有的只能坐冷凳子。现在更是看到一些店开了不到几个月就关了,因为没有生意。一些茶餐室成了一些大陆女子和一些寂寞老人家会中年人的流连之处。一些,一些。

他们关店是因为没有人欣赏他们的厨艺,还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功夫,所以很快被淘汰?

我认识的一个人,在吉隆坡的某一个茶餐室的某一个档口炒粿条。他之前没有学过炒粿条,应该就是在家里炒过几次就去卖炒粿条了。听说生意不很好。最近又听说他在房屋地产当agent。听说他两个月没有交家里的屋租和给水电费了。听说后来这笔钱由他刚中学毕业的大儿子用工作赚来的钱交了。听说他好久没有回家了。听说他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听说,其实不是听说。

我想,以后我不会这么轻易可怜谁谁谁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在辛苦地养家,虽然总是有人在努力的修补他人的不是。

突然,我觉得天很暗。

(是的,要下雨了。)

2 comments:

鱼 said...

我老爸每天都在喊“清清清~”,
店里生意冷清清。
他还会唱《青青河边草》,
同样有“青”。

我爸说,
现在小贩多过食客,
很多人失业或想自己当老板,
然后就会开档/店/餐馆……
因为大家都以为卖吃的很好做。

路边尽是卖吃的,
炸糕点、椰浆饭、炒米粉……

每排店屋总会有一两间卖吃的,
每间店还会有不少的档口,
猪肉粉、杂饭、鸡饭、炒果条……

很多人以为卖吃的很好做、很好赚,
小贩不好当。

leaf_xuan said...

我也想过自己开一间店。后来发现租一间店很贵,买店更贵。后来发现自己没有一手好厨艺,因此只能请厨师了。这时我问自己为什么要开店?而且开店之前又要先装修一番,又是另外一笔钱。总总的开销光是想就让我吃不消。

做吃的不好赚,我相信。(小贩的档口一个月的租金听说也要一千。)